谣诼 (下)【完结】 (第1/11页)
“袁大公子,我司官网上有财务信息披露,审计局最新认证,数据真实可靠,无需再劳烦人家审计跑来跑去。打工人不易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 “再说我司约法三章,上下通行,我这个顶头老板今儿打破,明天再想管束人可就站不住脚了,还请袁大公子网开一面吧。” 王广陵委婉拒绝。 袁基有公报私仇之嫌,这就很败大家望族成年公子应该具备的鼎器之度。 也许在袁家“长公子”泰山地位上顺风得意习惯了,逐渐养成外柔内刚、霸道且任性的隐形强势性格。 而王广陵打小诗经《氓》、汉乐府《孔雀东南飞》以及白诗《长恨歌》并学,忌讳以爱为名侵犯事业,也没有非得顺从袁基的义务。 同为地球灵长,士之耽兮,犹可说也;女之耽兮,亦犹可说。 女人并非天性为情爱而顺从,也不能为情爱而选择顺从。 痴情都是塑造出来的,没有天生的情种。女子最应警惕而逃离的,不仅是混沌不清的情痴,更是或隐或显的“被塑造”。 创立公司,招聘员工,定下规矩…… 身为顶梁老板,别人伸手那就打回去,管他是袁基还是袁八。 袁基却在短短几句拒绝里联想到很多。 傅融得多得心腹信任才这般有恃无恐,王广陵处处维护,恐怕当年交往时他俩就已经暗通曲款,只是蒙自己于鼓中。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,谣诼谓余以善yin。 王广陵信谗跟他闹分手,汉武之于陈后、魏文之于甄姬。 没有再纠缠账目转而言语其他,只是接下来谈判进行得异常曲折不顺。 袁家屹立商圈近四代,精英教育下子孙没有吃素的,最擅长就是博弈,自我利益最大化。 袁基从与傅融单方较劲转变为与王广陵本人。 “袁公子,要是连最基本信任都没有,就无法进行合作型生意……任何与他方产生联系的生意都进行不了。” 王广陵发觉袁基眨眼间变得难说话,一丁点数据细节都揪住不放。 “市场风云诡谲,风险不得不防,毕竟谁也不愿意当钱袋冤大头。” “确实,即便起初坦诚相待,最后很多还是兰因絮果、事与愿违。”王广陵坦然。 自古“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”,既然袁基这里走不通,她不介意放弃,实施Plan B转敲江南孙家的门。 江南孙家纯粹是她本人打通的人脉资源,话事人孙策性格慷慨大条心眼不多,主打“真诚是最大必杀技”,求援肯定比袁基得心应手。 感触到商谈要断,陈元龙不再浑身紧绷,眉宇间的戒备舒缓放松下来,连说话用词都客气不少。 傅融的焦躁同样消散几尽,主动当起副手给王广陵和他半空泛凉的杯子添新热茶水。 呵……你们一个个想得美。 袁基心情不佳,冷目而视。 “王老板,我们旧时相识,知根知底知内外,旁外人是万万比不得的。坦诚相对开诚布公,没必要为了蝇头小利走得那么僵。”他巧妙婉转回一些余地,“我提议你我两人单独谈话,这点芝麻要求还是可以达到的吧?” 傅融脸色陡然一变,刚想出言制止,却被王广陵抢了先。 “也好。傅融、元龙你们先回去做自己的事吧。” 袁基出于公平,支走了他的秘书,会议室只剩余他们两人。 “王广陵,是我恋爱脑,你不是单纯女人。”袁基靠在椅背疲累万分,闭眼休息,“众女嫉余之蛾眉兮,谣诼谓余以善yin。谁料想,谣诼全部指向我,善yin从来不是我。” “你是说傅融?” “坦白吧,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跟他搅到一块儿的?” 袁基打起精神,觉得当下自己像极了捉jianian在床、质问妻子的丈夫。 “其实他在你之前。” 王广陵与傅融是同一届入学新生,开学前暑假在招生办学长开设的迎新总群里闲聊认识互道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