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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去吧,我在这儿便是了。”江茗在里面听着江劭这一板一眼的话音,只觉得好笑。这人在家里胡搅蛮缠,爱与卫氏撒娇,出来却又撑着一副少将军的模样。见屋内没人,飞浮这才压低了声音,焦急的问道:“小姐,刚才可是那疯子欺负你?你脸色怎得如此之差?”江茗摸了摸自己的脸:“那疯子并没欺负我,反倒救了我。”飞浮闻言惊道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是谁欺负小姐?我豁出去也要剐他两刀。”江茗褪下脏污的衣裳,方才殷畴靠的那般近,身上俱都是酒气,闻着就让人犯呕。江茗把衣裳扔给飞浮:“拿着,带回去烧了。”褪到后面,便是那条殷畴怎么也扯不下来的亵裤。江茗拨开亵裤大腿处,左右竟有两个隐秘的口袋。因着裤子里面塞满了绒毛,东西沉了进去,从外面看是怎么也发现不了的。这口袋打开也极为方便,江茗摸到里面的东西之后,微微的吐了口气。左边的口袋里是把尖利的匕首,单手拇指一拨便可褪鞘。与普通匕首不同的是,它的刀刃更细,只有一指那么宽,便于藏匿。尖端铸成了个圆形锥头,若当时殷畴再过分些,这把匕首便会直接从他的后脖颈插进去。右边的口袋里是个小锦囊,里面是一包毒药,江茗如此惜命,必然不会给自己使用。她不是毫无防备,更不是将自己放入虎xue。只是这两样东西,都是走投无路之时所用。倘若她今日被逼无路杀了殷畴,清白是保住了,可她和飞浮的小命却怕是保不住了。殷楚来了,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救了她。江茗将腰间的丝绦缠好,深吸了一口气,这才对飞浮说道:“回去再说。”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再推开门时已经丝毫看不出刚才的苍白,好似真的只是去换了件衣裳。倒是江劭看了她一眼,撇了下嘴:“怎么换了件衣服的功夫,人黑了这么多?你是把脸上的粉也一起蹭下来了吗?”江茗:“……”两人走回正殿,江劭又说了她两句:“你不同宛jiejie争太子的婚事,倒是懂事,可那昭南王世子却绝非良人。刚才说给世子的那句话,如今也说给你,切莫因他长的好看,便动了不该动的心思。你若是能说动母亲让我去延庆道,我便给你寻个好些的世家公子。只是你回去要好好跟着母亲学些规矩,出去别污了府里的名声。”江茗是看出来了,因着卫氏性子软柔,不怎么管府里的事儿,江衡常年在外,这江劭硬是把自己当做府里的大家长了。虽然年纪尚小,却一门心思的要维护江府荣光,就是看人的眼光有点问题。不过俗话说“亲不隔疏,后不僭先”,他自然是对江宛更好些。两人回到正殿宴席,江茗这回便装作乖巧女儿的模样,蹭到卫氏那里,依偎在卫氏身旁,仔细听她同那些夫人们聊天。周围夫人见她这般,都冲着卫氏笑:“瞧瞧,这真是亲生的女儿,才回来没多久,就已经这么亲了。”“看着这模样,我猛地还以为看见了年轻的大将军夫人,而自己,也还年轻着呢。”江茗听着,眼睛却在人群里寻找殷楚,见他已经在行酒令最热闹的那桌旁站着,手上拿了一支梨花签子,摇摇摆摆,就是身上那件大氅没了踪影。周边的人虽不敢赶他,却同他保持着些许距离,省的惹祸上身,倒真是热闹里的一抹凄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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