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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都甩开他。

日落西山，远远望去似有炊烟人家。

两人皆不想露宿在外，而且林昭还受了伤，渡一更担心夜间寒气颇重会影响林昭伤势。于是两人都加快了步伐，想借个宿。

渡一敲了敲院门，朝着里面喊道：“请问有人么？”

“是谁呀？”屋里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，一个老爷爷出来问道。

“小僧与朋友路过此地，天色已晚，未曾找到歇脚处，想问问方不方便让我二人借宿一宿。”

老人过来开了门，淳朴且热情：“自然是方便的，不过寒舍简陋两位可能要委屈一下了。”

“无妨，我二人江湖儿女，怎会在意这些。”林昭笑道。

“那便进来吧，不过这里常年只有我与老伴两人住着，另一间房是给偶尔回来的孩子住的，你们两人只能挤挤了。”

“老头子，刚刚敲门的是谁呀？”一个老婆婆站在屋门边问道。

“是两个来借宿的小客人，快去收拾一下房间给人住一晚。”

“诶好，我这就去。”老婆婆说着又进了屋，给他们收拾了一下另一间房。

“小客人吃了饭么？不嫌弃的话我让老婆子做一点儿给你们。”

“那就多谢了。”渡一说道。

“那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吧，我和老婆子给你们做一点儿饭菜。”老爷爷说着退出了房间，贴心地给他们带上了门。

林昭在他走后在屋子里走动了一番，细细观察，渡一见他警惕模样，不由得有些无奈。

“施主何必处处怀疑，这世上虽有不轨之人，然善良的普通人占据了绝大多数。”

林昭看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，坐下说道：“这山中渺无人烟，却偏偏有这么一户人家，本就奇怪，何况这害人之心不可有，防人之心却不可无。”

老夫妇端来饭菜后林昭亦是试了一番，确定安全后才下筷。入夜，林昭早早躺到了床上，因伤之故，他只想好好休息。

翻了个身，林昭发现渡一仍坐在桌边不知念着什么经，突然就起了坏心。

“渡一大师，能不能别念了！我可是伤患，需要好好休息。”林昭故作不满。

渡一叹气，却依言停了下来：“那你便早点休息吧。”

“那你呢？也过来一起睡吧。”林昭拍了拍床板，说道。

渡一走过去，想了想，还是和衣而卧，只是不知为何就生出些不自在来。

林昭给他分出一半被子，侧卧着看着渡一：“小和尚，你真的不脱衣服睡觉么？”

“……不必了。”

林昭突然伸手，摸了摸渡一的头：“你的烦恼丝要长出来了啊，是不是该剃了？”

渡一整个人都僵住了，许久都没能说出什么来，林昭偷偷笑了笑，手指抚到那人眉眼。

“你说你，这么多年，都没有什么变化，我一眼就认出来了。”

手指掠过鼻梁，带来些酥麻的触感，渡一却是突然抓住了对方的手，不知是何缘故，力道已失了分寸。

“别闹了，睡吧。”

林昭缩回手，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腕，乖乖地安静了。

万籁俱寂，只是有什么，开始乱了。

二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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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湖天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