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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压低帽檐，就要闪身进入旁边的小巷，却在下一秒，被身后一连串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给钉在了原地。

“上来。”

一辆黑色的牧马人急匆匆地停在他身边，随即车门被猛得打开，露出驾驶室内冬兵面无表情的脸：

“他们发现了我的行踪。”

迅速跳上副驾驶，还没等关好门，巴基就一脚油门踩了出去。林恩不得不抓住扶手，让自己不要狼狈地磕上挡风玻璃，一边从倒车镜里观察后面那群追在他们身后的老鼠。

“他们也发现了我的。”打开车载导航，调出伦敦最新的交通路况图，林恩微微眯起眼：“MI6简直被渗透得跟筛子一样，我早就该把那些该死的定位全部扔掉。”

说着，他看了眼巴基有些不自然破损的机械臂，抿紧嘴角：“所以，你自己把追踪器扣出来的？”

“嗯。”

点点头，打了把方向盘，让车子超另一个方向狂奔。虽然巴基并没有表现出来，但林恩依然能够看出，他那条左胳膊因为外部破损，其实已经不如先前那么灵活。

应该会很痛吧，毕竟连接着那么多神经。

林恩想。

“我不痛。”抽空看了眼旁边那人的表情，简直像世界末日摆在面前一般，让巴基几乎是叹了口气：“你别担心。”

“我没担心。”耸耸肩，林恩嘟囔道：“我只是替你感到疼。”

跟着冬兵回九头蛇基地那件事给他的阴影实在太深了，林恩简直没法心平气和地想过去七十年巴基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。他能感觉到愤怒再一次从胸口涌出，咆哮着要毁灭点什么，而现在，在跟九头蛇清算这笔帐之前，他们身后显然就有很不错的发泄对象。

“把车开到桥上去，士兵，我要在那里解决他们。”

手伸到座位底下，捞出一把小巧的勃朗宁。他不满意地撇撇嘴，偏头看去：“近战？这个距离我可以控住后面的车。”

“不行。”永远不可能忘记他从九头蛇基地回来后发生了什么，巴基斩钉截铁回答道：“你现在还不能用你的能力。”

“那好吧，我们换种方式。”

想了想，发现也不是只有那一种解决办法，而且他确实需要时间休整能力带来的后遗症。林恩点点头，从副驾和驾驶室之间的空隙翻到后座，抓起一支沉重的黑色狙。击。枪。

“我的射击训练成绩是多少你还记得吗，教官？”

将枪握在手中，迅速上膛，同时巴基配合打开了越野车的天窗。林恩一只手勾住车厢顶部，腰部发力，在整个人挂上去翻到车顶之后，他的声音也伴随着呼啸而过的风远远传来。

身后，追逐着的车队已驶上大桥。

“记不太清了。”从后视镜判断着他们和追兵之间的距离，巴基将越野车控制在一个合适的角度，朝车顶大声开口：“但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之一，我不会忘的。”

“说的跟你记得你还有其他学生一样！”

那人的回答夹在混杂着水汽和爆炸的风声里。冬兵看着后视镜里离他们最近的一辆车突然被火光掀翻，失控着撞断护栏，消失在泰晤士河中央，突然发现自己很难控制住嘴角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