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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即使如今是怪物而不再是人类，太宰治也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窟窿那样空落落的。究竟还要怎样才能填补心中那巨大的漏洞呢？

太宰治想着想着又冷静下来，认真地思考着。

只是织田作之助究竟要做什么？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一声非常非常细微的闷响后，他们似乎是到了底端，而织田作之助也摊开了手。

与此同时，太宰治如今的身躯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也解除了人类状态。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，下.半.身的腿已经变成了触.手一般的东西，上面长满了和怪物们相似的密密麻麻的眼睛。

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出现了诡异却又美丽的黑红图案，从脸上一直蔓延至脖颈往下。在深海中，他原本暗沉透不出光亮的眼睛隐隐约约闪烁着一种红色。

出于这副怪物的身躯，太宰治即使沉在深海也能够像是在平面上那样。

他从织田作之助的手里跳下来，冷静地望着对方，无声地问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。

巨大的怪物低着头注视着他，像是想要与他平视那样趴了下来，让自己的头能够放于地面后，他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太宰治。

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？太宰治这么想着，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织田作之助的身后。

他睁大了眼。

太宰治看到了什么？

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海底，数不尽的玻璃碎片像是星星一样闪闪发光，散落的绷带沉在沙堆上。隐约间还能够看见沙堆里隐藏着的红白胶囊。

黑色的怪物缩小成了和太宰治相似的体型，他伸出了手——如果那黑色触.手状的东西可以称之为手的话——似怜爱般地抚摸着太宰治的脸颊。

太宰，太宰，太宰...

他并没有发出声音，很可能是无法发出声音，但太宰治却在恍惚间听到了织田作之助喊着他名字的声音，一遍又一遍的、一遍又一遍的、一遍又一遍的。

他究竟是想要说什么呢，太宰治无法知晓。

只是，那些沉在海底、像是星星一样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真的很漂亮。原来在这样的深海里也会有这么美丽的景色吗？

为什么以前自杀的时候从来没有看到过呢？

还是说，这里实际上并不是海底，而是某个人的梦中？

一种难言的困意忽地涌了上来，让太宰治觉得自己的四肢五骸都变得沉重起来。在意识彻底落入黑暗前，太宰治感受到自己被某个人紧紧地拥抱住。

那是，如同拥抱着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那般，用力到仿佛要将太宰治整个人都塞进他怀里的拥抱。

——仿佛要紧紧地抓住太宰治已经在倒计时的生命那般的用力。

这使得太宰治像是被灼伤了那般颤了一下。

到这里，他的意识就中断了。

...

...

...

当太宰治醒来的时候，他已经回到陆地上了。中原中也和鹤丸国永都担忧地蹲在他的身旁。

沉在水里许久的他浑身有些无力，支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。

中原中也和鹤丸国永都吓了一跳，一左一右地扶他坐起来。

对于他们的帮忙，太宰治也没吱半声，他以一种过于平静的神色低着头。太宰治垂着眼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。他的浑身都湿透了，水滴从他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