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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尹笑起来，对着她道，“我们妍妍这么漂亮，哪个男人不喜欢？”

高妍苏扣着流苏包的边缘，目光幽长地看向夜空，她眼里没什么深刻笑意，只有不易察觉的厌恶与伪装。

“赵爸爸，mama最近还好吗？”

高妍苏笑着问他。

“她很好啊，昨天还说要给你买最新上市的包呢，素萍，醒醒，妍妍在问你呢。”

“哎，不用喊mama了，让她睡吧，她身体不太好，”高妍苏深深喘了一口气，故作平静，“赵爸爸，我现在回国，没有车……您能给我买一辆……”

赵厚尹很痛快。

他立刻就答应下来，好像还怕她不愿意提出什么条件般，“让我的助理给你买辆市面上最好的车，最近缺不缺钱，要给你吗？”

高妍苏柔声细语：“不用了，谢谢赵爸爸。”

他们又说了几句话。

末了，高妍苏近乎小心翼翼地，又佯装无意地，“明天我去mama那，赵爸爸你有什么想吃的饭吗？我在国外学了很多，都是和朋友们学到的菜肴……”

赵厚尹：“明天你要来？”

他微沉语气，“那就来吧，不用费心做饭菜了，家里有保姆，一直都是她做饭的。”

“保姆？我出国前mama不是还说嫌保姆做饭不好吃，想要自己做吗？”高妍苏的笑容已经岌岌可危，再也撑不住了。

她咬着下唇，发着抖，听赵厚尹若无其事道，“大概是你mama这几年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吧，保姆换了几个了，这个待了三个月，做饭还挺好吃的。”

挂了电话后。

高妍苏伸出手掌，盖住眼，恐惧地发抖，她白皙秀气的下巴滑过一颗颗泪珠。

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。

她喃喃自语，喊着“mama”“mama”。

耳边仿佛还萦绕着方才赵厚尹的话，“……你mama这几年身体状况越来做不好了”，她咬破嘴唇，有血珠落下来，手掌撤下，露出那双怨恨而痛苦的眼。

她文静淑雅的脸上，像是有黑雾缠绕。

“忍一忍……”

胸膛剧烈起伏，高妍苏告诉自己，只要让宋祁喜欢上自己，她就能逃离这一切了。

只要达成赵厚尹所说，和宋祁在一起，她就能带母亲走，带她去治病；只要和他在一起，达成赵家与宋家合作的目的，她的职责就完成了。

高妍苏这样想，她歪歪斜斜地踩着高跟鞋走在街道上，满脸泪水，狼狈不堪，她抽噎着，在华灯初上，夜幕降临时，猛地从提包里掏出一个口罩来，扣戴在脸上，任由眼泪横流，任由情绪崩溃。

她将赵厚尹三字在牙齿间狠狠咬碎，碾了数遍，势必将其变为骨灰般的狠劲。很快，她擦了擦泪，在街角的咖啡厅找了卫生间补妆，再出来时，又是那个貌美如花的海归女郎。

端庄漂亮，她冲玻璃门里的自己微笑。

——勾引男人，你可以做到的，你这么漂亮，这么好看。

——就像当年为了给母亲治病，屈身赵厚尹一样，只是熬过去的事，眼一闭一睁，日子就坦坦荡荡过去了。

她想，更别说，宋祁还是她……早在高中时的心中绮念，是她藏在心里，真真正正喜欢了好多年的男人。

“舍得回家了？”

宋渺把蛋糕吃了半扇，这个蛋糕只有巴掌大，味道很好，她特意留了一半给宋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