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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十分骄傲。

陈延生觉得，自己的噩梦，是从平凡以后开始的，脱离了外交工作，每天在机关里勾心斗角，捧高踩低，已经够让他难以忍受了，没想到，基层工作，更让他没法接受，他的工作理念，没法实施，上级的工作，安排不下去，他很快就被人架空，成了个傀儡。

陈延生平反后这几年，一直是副职，也就是说，就没有进入过斗争最激烈的战场，现在猛然被投放到这样的环境，根本没有做好准备，就像羊入虎口，挣扎不了几下，就被人吞食了。

他想调回京城，可是老婆不答应，因为现在回去，只能到一个养老的部门等退休，说不定这个正厅级都保不住——一没有做出成绩，进京都会降一级。

夫妻俩同甘共苦近三十年，陈延生不愿意让老婆太伤心，就只能自己吞下这个苦果。

至于儿子，他管不了，也不想管，自从听闻儿子和赵雅茹离婚的消息，他就一直心怀愧疚，儿子的婚姻，就是他们几个长辈逼迫的，如今，苦酒却让儿子独饮，这很不公平。

可是老婆也不容易，他很矛盾，只能躲避，不参与。

汪素清很生男人的气，但无论她软求还是硬逼，丈夫都是这样，不温不火不闻不问，她虽然出院了，伤口动起来还会疼，只能躺着修养，没法追到源城，逼儿子听话。

当然，她可以电话遥控，可惜效果极差，儿子不听话，不见她，她再气也没用。

陈怀希知道不能一味躲避，但他眼下也只能等，凤娇若是能考上研究生，就会得到祖父辈的老人认可，只对付mama一个人，事情就会简单很多。

当然，若是凤娇没考上，他也有的是办法，只不过是略略麻烦一些而已。

陈怀希之所以这样安排，主要因为他对凤娇信心满满。他当年可是以人大经济专业研究生考试第二名的成绩，拿到公费留学的名额，高等数学和英语什么的，对他来说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。

自从凤娇宣布要考研，他不仅帮凤娇找到合适的管理人员，让她从工厂和学校工作中解放出来，他尽量抽时间帮凤娇辅导功课。

陈怀希被凤娇的高数和英语水平惊到了——凤娇前世是念理工的，跟文科生比数学，能不好吗？再说，后世学生的英语，和八十年代的人比起来，也是高了好几个档次。

可是陈怀希不知道啊，他以为凤娇肯定是头悬梁锥刺股，不知下了多大的苦功夫，才取得的，内心里，对凤娇又多了一份钦佩和尊重。

“你这样的成绩，考服装设计不觉得是浪费吗？”陈怀希很替凤娇惋惜，“你若是考经济专业，即便不能考入北大、人大，考个复旦、南开还是有希望的。”

“这几个学校，没有太大区别吧？”

“嗯呀，我意思是说，你和我比，也不差什么，学服装设计，可惜了，祖国还有更重要的事业需要你。”

凤娇其实很喜欢前世的机电专业，可她不敢表露出来，自学高数和英语，已经让人难以相信了，再加上高难度的高等物理、电工学、逻辑电路等等。

“我觉得服装设计挺好的，很适合女人的工作。”